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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只是,单纯的有些不想管孩子而已。

    等她回过神时,舒庭桉被自己亲老子养成了个不学无术的懦弱样子。

    但她舒时宁的儿子,再怎么不学无术,那也是有底线的。舒庭桉虽然忙着吃喝玩乐,但最基本的学习还是不敢耽误的。

    虽然读了大学后,跟着一些不好的纨绔子弟混在了一起,闹了些麻烦出来。但都是小打小闹,你要说他能折腾出一条人命出来,那还是没这个胆子的。

    那孩子的母亲不过是酒吧里的陪酒女,舒庭桉和她的联系,最多就是接了她倒的一杯酒而已。

    那孩子是她和别人的,是崔新峰给了好处,故意贴上来的罢了。

    她当初不过是精力有些不济,顺势而为,也把舒庭桉丢出去,好好反省反省。

    “崔新峰,你想要的,不管是爱情还是地位,我都给你了。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
    早年也是名声在外的校草,现在上了岁数,在外头也是个儒雅沉稳的帅老头。

    听见舒时宁那么说,眼睛瞪得凸出来,“我想要的?!”

    撕下伪装,他看向妻子的目光,再无半点爱意,积攒多年的愤恨尽数倾泻。

    “我一个大男人,儿女双全,却没有一个孩子跟着我姓崔!”

    “你舒时宁,这辈子有真的把我放进眼里吗?!”

    “你口口声声说的爱,不过都是假的!”

    亏他还信了那么多年,如今看来,舒时宁不过哄着他打白工罢了。

    舒时宁这下是真的翻白眼了,“我是第一天姓舒吗?”

    姓崔,什么都不是。

    不然,怎么还要苦心经营的把自己儿子换成崔姓呢?

    “还真是,诡计多端的凤凰男。”

    “再加个蠢笨如猪。”

    多愚蠢的人,才能想出那么傻的昏招。

    精准总结。

    崔新峰:“你!”

    “离婚协议签了之后,就带着你姓崔的好儿子滚出我舒家。”

    有那份婚前协议在,崔新峰离开,什么都带不走。这些年都纯纯是在为舒家打工,还是打的白工。

    崔新峰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但却不敢说什么,他这些年看似掌控了不少,但实际上有没有他,舒家都是照常运作。反倒让他错生出一种自己很厉害的感觉。

    其实,外强中干,不过是被人捧着让着。

    而舒庭枫,不对,应该是崔庭枫,本能的害怕舒时宁,头都不敢抬。恍恍惚惚,面容仓惶。

    他等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,本以为是开头,没想到竟已经是结尾。

    自始至终,那个女人都不曾看过他一眼。或许,真正的天之骄女是不会把他这么一个假冒货放在眼里。

    怪不得,怪不得她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。原来自始至终她都知道,自己不是她的孩子。

    回到以前的日子,他究竟该怎么活下去……

    跟着舒庭鸢回来的保镖,压着崔新峰把字签了,压着面容灰白的二人离去。

    舒庭鸢全程只是稳稳站在母亲的身后,面色平和。

    她虽长得更像崔新峰,性格更似自己的母亲。

    庭桉本桉缩在树后面,和怀里的儿子大眼瞪小眼。

    好、好紧张的氛围。

    他有亿点点害怕。

    “爸叭。”珂崽小声叨叨,“你妈妈诶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是、你奶奶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,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孙子。”舒时宁打断了父子俩的蛐蛐。

    外人解决完了,需要料理一下家事了。

    “舒庭桉,出来。”

    轻描淡写五个字,舒庭桉腿一软,慢吞吞的挪出去。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声喊得舒时宁有些恍惚,母子俩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。

    女儿长得不像自己,这个儿子叛逆期染着一头白毛,尽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,看着也不像自己。

    但现在清清爽爽的,倒还能看出几分相似的影子。

    长高了,也稳重了不少。

    只是——

    “我不是让你一个人回来吗?为什么还要带着他?”

    珂珂本能的察觉到危险,反手抱紧了舒庭桉,紧张不安,“爸叭……”

    舒庭桉也怕舒时宁,但是事关珂珂。

    舒庭桉硬气回答,“他是我、儿子,我不能,丢下他。”

    舒时宁无奈,“我原来觉得你过分跳脱,现在又怎么老实得像个傻子?”

    “难道你到现没还没听明白,这孩子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吗?”

    这句话一出,珂珂的呆毛都吓萎了。

    大声反驳,“不可能!”

    小孩子听不懂什么亲子鉴定,什么锻炼什么计划。他只知道,当初是他们口口声声的告诉他,这个人是他的爸爸。

    他现在好不容易盼来现在的爸叭,凭什么现在又说他不是!

    这就是他的爸叭!就是!

    舒庭桉把愤怒的小土豆搂紧了,空出来的手捂住他的耳朵,“不听,不听,我们、不听。”

    红温小土豆,泪汪汪的抱紧了老父亲,哭得满脸都是反光的泪水。

    怪不得这些人想悄悄把爸叭带走,原来是想把他爸叭从他身边抢走!

    舒时宁本来神经就有些衰弱,被珂珂这一喊,眼前阵阵发晕。

    舒庭鸢蹲到她面前,“妈。”

    舒时宁捂着胸口,“小孩子真是让人头疼的生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