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岁往外看:“西奥多现在只剩下两个竞争对手了。”
萨维眨眨眼,蜜色的眼眸亮了亮:“原来是这样,你真厉害啊。”
明明时岁才当上血猎不久,速度真快……不过她在之前就已经杀过两个血族了。
时岁看着一个血族抓出了钻进舞台下面的人类,那个人类挣扎不过,被血族抓着塞进了笼子里。
广播里传出声音:“还剩下四只小老鼠——”
萨维盯着时岁的脸看:“你好像并不为了同类的危机而感到悲伤?不想做些什么吗?”
时岁侧目:“你看我现在像是能做什么的样子么?”
难过也没用哇!
况且她的目标很明确,只是要找时年而已。
萨维没办法在时岁眼中看见任何兔死狐悲之类的负面情感。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微妙的、让他感到无比兴奋的想法。
时岁是不是……并不把自己当做是那些人的同类?
萨维问:“如果今晚跑的那个不是你的弟弟,接下来准备怎么办?”
那就继续找,掘地三尺。
反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
时岁刚想说话,她忽然感觉到心跳迅速加快。
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不舒服,时岁遵循本能,下意识地弯腰往沙发后面一躲。
随后一扇门从空中飞过,擦着萨维的脸侧、将帘布扯着一起从二楼坠下去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。
伴随着这一声,冷漠的声音在包间内扩散开,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滚出来,萨维。”
是德米拉的声音。
躲在沙发后攥紧了裙下藏着匕首的时岁:“……”
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。
萨维脸侧渗出了血液,他无奈地抬手用掌心擦拭了一下。
他倒是没显现出任何恐惧,只是轻飘飘冒出一句:“……哎呀,非得是今天不可吗?”
德米拉声线极其冷酷:“你在进猎人的监狱之前就该想到这一天。”
都说权杖家系睚眦必报,但血族大多如此——德米拉作为亲王,任何挑衅他权威的血族都会受到惩罚。
萨维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声:“我可是炸了他们两个小仓库,这都不能将功补过吗?”
回答他的是德米拉的一剑。
萨维垂眸快速朝着时岁眨了眨眼,轻佻的少年很快将战场转移到了外面。
躲在沙发后面,落单的时岁:“……”
什么意思?
不是!怎么那么不靠谱?
怪不得所有人都说别相信血族……!
房间的门和小阳台的围布都被拆了,时岁能看见对面的小阳台,她等着心跳声平缓下来、打架的声音逐渐远离,才鬼鬼祟祟地从沙发后方探出脑袋往外看。
很好,门已经被拆的不能看了,任何血族走过都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状况。
刚才那一下动静大得吓人,外面静悄悄的,为了避免卷入风波,起码在这段时间内不会有血族过来凑热闹……
大概。
广播声卡顿了几秒,继续播报:“还剩下三只小老鼠——”
时岁:“……”
服了啊!什么时候她才能拳打始祖,脚踢亲王?
这里肯定不能多留。
时岁佩戴好面具,她将偏长的裙摆用匕首划开,弄成了比较方便行动的样子。
她的目光落在了桌角的座位排布上,a40-50是夜莺家系所在的房间,他们起码对人类的态度中立,其余血族不待见他们,在那个片区或许会安全一些。
来时时岁观察了逃生示意图,这里过去要么跨过权杖家系的区域,要么路过野蔷薇。
那么接下来,选哪一条路过去?
……
a1包间内。
“又是这样的流程。”
粉发的代行者躺在沙发上玩弄着手中的酒杯,蓬松的长发差点就垂到了地上。
“故意把人放出去,再让那群只用胃部思考的蠢货到处去找,搞得到处都血淋淋的……谁设计的活动?”
耳上扎满了耳钉,看上去像不良的俊秀青年靠在墙边,说话时偶尔能见到舌尖的舌钉。
他懒懒道:“你年轻时候也喜欢这种活动。”
“就是这样才玩腻了~不过那个时什么的……没来?不是发出了邀请函吗?”
“去看了,没来。”
“啊…还挺警惕的,可惜。”
少女交叠的腿放下,耳边的珍珠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她朝着房间一侧勾勾手,好看的人类男性毕恭毕敬地来到她身边。
“不过……大人就任由那个家伙乱来?”她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托盘上,“那个家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?你们发现了吗?”
外面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音。
一直靠在阳台边往外看的狐狸眼青年回头,随意地回答。
“嗯哼…或许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血猎?”
“哈哈,还有人能比你厉害?”
“近百年不是没有能看的猎人么,都轮不到我们出手,下面那群小孩就能自己处理好。”
她口中的小孩,泛指目前活跃在人类社会的各个血族。
银发狐狸眼的代行者眯起眼看向对面飞出来落到楼下的门,饶有兴致地抬眉。